□易美供稿 2009年5月11日,郑州市十九中高三(六)班自习课上,学生们在埋头学习。那堆积如小山的厚厚的书本和各类模拟试卷,像沉甸甸的大山一样压在每个同学的心头。(资料片)
□ 本报记者 王 原
实习生 王沙沙 齐莎莎
近日,省教育厅再发通知,要求各市93所公办高考补习学校于8月15日之前撤出补习市场,重申公办学校不得弄虚作假搞假民办补习学校。
公办补习学校是彻底退出复读市场,还是变脸民办继续抢食复读市场?记者近日进行了深入调查。
皮是民办瓤是公办
育人高考补习学校位于济阳县济北中学以北50米左右的冶铁技术**内,是一所民办高考补习学校,以每年高达90%的本科升学率吸引着周边县城和济南市区的复读生。
7月24日记者在育人学校采访时,由于山东高考二本录取还未结束,报名高峰期还没到,只有零零散散地前来报名的学生和家长。在报名处,本报实习生自称今年文科考了501分,工作人员拿出收费标准,“你处于这个分数段,收费是6000元,住宿费是700元自考。”按校方的收费标准,文理科按照每10分划一档,每档学费相差1000元,由低到高学费在1000元至11000元之间。
学校一名招生负责人对记者说道,“2021年和2009年我们都能招到快800名学生,这几年不行了,选择复读的学生比例大幅度下降。”育人学校往年的生源主要集中在济阳县,记者在报名名单上发现,今年有不少来自济南市区和长清、章丘的学生。
记者从理综办公室两位老师那里得知,育人学校现任教师41名,济北中学和济阳一中各占一半。在被问到是否仍然属于济北中学在编教师时,两位老师显得局促不安,“我们以前是济北中学的老师,但是现在主动与济北中学脱离工作关系后来到育人的。”
济阳县承功培训学校,是一所民办补习学校,记者意外从该校校长杜敏那里得知,育人学校的教师都是济北中学和济阳一中的公办教师,只是在育人学校教书,原来的在编职位仍然保留。
杜敏说:“育人学校的现任闫姓副校长是济北中学的教导处副主任,他主要全职负责育人学校的招生和日常管理工作,育人学校一旦出现学生减少,这些老师仍然可以回到原单位继续任职。”
在被问到育人学校老师的辞职书时,杜敏无奈地直摇头,“那都是假的,为了应付检查用的,他们根本不是真的和原单位脱离关系。”
假民办成公办小金库
早在2009年,有资质门就酝酿出台了高考复读“公退民进”这一政策,并向社会公布。“给出3年时间,一方面让民办教育机构充分发展,另一方面让学校、社会、家长和学生有足够的心理预期和思想准备。”省教育厅副厅长张志勇说。但是3年的过渡期反而使得公办学校变本加厉,变着法子开办民办补习学校,“假民办”甚至成为了公办高中的“小金库”。
“公办学校不能办复读,于是大变脸,来个‘公变民’,挂个民办牌子,大张旗鼓地继续招生。”济南大智培训学校校长张维东对记者说。
“公办学校为何难以彻底撤销,有多层原因。首先是高考补习市场火爆,很多学校因为利益‘一窝蜂’涌向了这块大蛋糕。其次是学生和家长对‘公办’补习班有需求,社会对民办学校的认可度低,主要是民办的师资不稳定、质量难保障,而且还存在收费昂贵、限制条件多、不解决住宿、不负责高考报名等现实因素。”张维东向记者解释。
拿济南的民办培训学校大智学校来说,高考补习自考学费至少要2万以上,而公办复读班只需要4000―5000元；并且今年大智不招收住宿生,全部为走读生,这对于一些县城的农村学生来说是个问题。
“今年虽然下了更后通缉令,但离彻底撤销还差一段距离。很多公办高中打着民办的旗号公然开办高考补习班。另有一些高中统一招生,拉到外地集中补习以遮人耳目。也有一些学校抱着先避避风头、事情一过再办的侥幸心理。”张维东细数一些公办学校钻政策缝子的招数。
“不能彻底撤销的更大原因就是利益。育人学校去年招收学生459名,每名学生按照平均数5000元来算,还不包括在校的吃住费用,自考就赚230万,这只是保守估计。”承功培训学校的校长杜敏无奈地向记者说道,“育人学校把生源全抢走了,去年我们只招到几个学生,今年不办了。”
公办复读为什么必须撤销
在省教育厅基础教育处处长关延平看来,公办学校开办高考补习,有很大的隐患。“首先是公办学校一般都给复读生安排学校更优秀的师资,对应届生不公平。”
在经济利益和升学率的双重驱使下,公办学校一方面推行应试教育、片面追求升学率,另一方面不择手段,通过违规招生宣传、减免学费、补助生活费、发放奖金及奖励招生人员等手段,抢拉往届生,从而导致应届生升学率较低,这部分应届生落榜又转化为复读生,如此恶性循环,高中就变成“高四制”甚至“高五制”,造成教育资源浪费。
记者了解到,高校扩招的十多年间,山东省高考复读生一直维持在高考生总数的1/4左右。2021年山东省高考生源高峰年,在78万余人的高考生中,复读生大约有20多万人,而复读生比应届生在高考中往往更有竞争力,他们争占了大量的招生计划。
“2021年,山东省高校录取更低资格线降到了220分,全省220分以下的考生只有几千人。近3年山东省高校录取更低资格线逐步降低,分别为210分、190分、180分；本专科录取率达到87%,上**不再成为难题,这也为取消公办复读学校提供了保障。”关延平说。
政策出台,民办高考补习学校是否迎来了高考复读的春天呢?“收费不断下降,开支却逐年增加,学校每年都在赔钱。”杜敏说,“今年我们不开设高考补习了,去年只招了几个学生,生源几乎都被公办补习学校抢去了。”
“今年山东省高考人数再次下降,生源严重不足。2011年济南市的高考复读生只占到济南市总考生的16%；2021年这一比例又将下降8%。2021年大智学校招生200人,2009年达到400多人,今年只招收两个班80人。”张维东有些不平,“复读人数太少,每年都在赔钱,今年大智打算主要作中小学培训,采取‘一对一’的教学模式,收益也会不错。”
“公办学校禁办复读班,民办学校的复读班就亟待规范,而现在民办复读机构面临着办学成本增高、生源逐渐枯竭的残酷现实,即使在公办复读学校取消后,民办学校的复读班也难以有大的发展空间。”关延平认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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